波尔多2018并非十年最佳年份, 却惊喜满满

14 April 2019
作者: 李志延

 

年份的好坏通常取决于这一年的具体状况。经过数轮霜冻、低产、充满挑战的2017年份之后,2018理应会有所改善,事实也是如此。然而,它并非没有任何挑战的一年:霉菌的困扰颇深,且挥之不去,迫使许多有机和生物动力酒庄考虑回归传统化学处理。宝玛(Chateau Palmer)酒庄和庞特卡内酒庄(Chateau Pontet Canet)二者坚持生物动力法,收成只有往常的一小部分。事实上,宝玛酒庄三分之二的产量因霉菌而遭受损失,于是,他们决定2018年不再出产“宝玛知音”。同时采用有机和生物动力法的拉图酒庄(Chateau Latour),损失了约三分之一的收成,而诗密拉菲酒庄(Chateau Smith Haut Lafitte)损失过半。

 

除了春季潮湿气候带来的严重霉菌困扰之外,接下来的数月直至采收季,严峻的干旱和高温,让整个葡萄园萎靡不振。虽不如2003年那样热,且夜间温度较低,但是水的压力更为突出,且从霉菌侵袭中幸存下来的葡萄皮厚、粒小。这样一来,酚类物质的成熟就成了问题。为了等待单宁和厚皮果粒达到充分成熟,几乎所有酒庄都经历了一段很长的采摘期——从9月一直到10月。白葡萄的采收较早,但总的来说,由于炎热和干旱,白葡萄酒的这一年不是一个强大年份。但也有例外,如诗密拉菲干白(Smith Haut Lafitte Blanc)和侯伯王干白(Haut-Brion Blanc)。

 

总体来说,2018年是一个极端的年份,且很大程度取决于如何应对这些极端气候导致的果实粒小、皮厚,其应对措施贯穿园间管理、采收、萃取及熟成过程。该年份最让我惊讶的一点是它尝起来少有温暖气候的特质——甚至不及2009和2015年份的复杂与宏大。众多作品,尤其是梅多克北部地区的,单宁紧致而厚重。对于宝嘉龙酒庄(Chateau Ducru Beaucaillou)、高柏丽(Chateau Haut-Bailly)、宝玛酒庄(Chateau Palmer)及众多其他酒庄来说,2018是有史以来单宁含量最高的年份,这体现在口感及酒体上。

 

2018是一个强劲的年份,架构得如此紧致是为了匹配其单宁。老瑟丹酒庄(Vieux Chateau Certan)的亚历山大·蒂安蓬(Alexandre Thienpont)说: “必须在2018年份的调配中加重品丽珠的配比,因为梅洛的单宁也很强、酒精含量过高。” 然而,我试品过的波美侯顶级酒庄出产的作品却一点也不过量。2018年份表现最出彩的是花堡(Chateau Lafleur)、里鹏(Le Pin)与柏翠(Petrus),而柏翠(Petrus)与里鹏(Le Pin)都是100%的梅洛。同样,左岸风土条件绝佳的顶级列级庄也是如此。这表明:上好的风土条件可抵消某些极端或挑战性气候带来的不利影响(如严重干旱),有助于缓解水的压力;再者,一如平常,年轻的葡萄树比成熟的葡萄树受创严重得多。

 

很多葡萄酒在其年轻之时,异常难以评估,比如玛歌酒庄(Chateau Margaux),它表现非同寻常,令我颇感疑惑——色泽深沉、单宁厚重,除去若隐若现的紫罗兰气息这点,其口感结构更像拉图。宝嘉龙的结构和酒体颇为宏大,也难以捉摸。单宁像一堵墙,将风味特色围绕得密不透风,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葡萄酒将如何演变。对于顶级风土和成熟葡萄树出产的作品,我有信心它们最终会变得更加出色。

 

这是一个值得密切关注的年份。虽然这绝对不是十年(或世纪)之年,但顶级酒庄的作品能达到非凡的高度,并稳占“十年之酒”之列。总的来说,与2015或2016年份相比,这种极端条件下酿出的极端葡萄酒致性不足。这些极端的作品要么是本色表现,要么难以判别。这是一个有趣的年份,需要时间、需要观察。关键问题依然是:这一年份作品如何定价,期酒是否值得购买?

 

 

图片来源: Winerist